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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剑奇谭玩家同人小说--玉人何处教吹箫

作者:佚名   来源:本站   时间:2022-10-08  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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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楔子·似曾相识燕归来

  
  十月十日,中皇山。
  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雪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视野中一片纯白。阳光如此晴朗,平整的雪面反射着粼粼的光芒,安详而美丽。
  一位姿容绝世的女子从木屋中走出,走到一座墓碑前,拂去了上面的积雪。她的手停在了墓碑上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,出神了很久。
  “笃笃笃”,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。那女子连忙转回身,向木屋走去。
  在她那纤细的足迹旁,晴雪花又开了,摇曳着淡黄的花蕊。


  正文·玉人何处教吹箫

  (一)雪晴

  梳洗罢,独倚望江楼。
  过尽千帆皆不是,斜晖脉脉水悠悠,肠断白萍洲。

  红砖绿瓦,钩檐斗角,华丽的楼阁排在道路两旁,鳞次栉比。喧闹的街市上,吆喝声此起彼伏,一声响过一声。来往的车马,极尽奢华,所过之处扬起滚滚红尘。路边的行人,一个个锦衣纨袴,高谈阔论着,仿佛都有着不可一世的出身。
  十里淮扬,繁华如斯,本也不足为奇。
  而在淮水北岸,却矗立着一座素砖素瓦的阁楼,仿佛出水芙蓉,自成一格。小楼没有任何雕饰,但却透出一种古朴的典雅与宁静。从楼上,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水与天的接线。偶有零星的小舟,在远方出现,静静地,静静地,从楼前划过,然后,又消失在另一边的远方。
  春风十里扬州路,卷上珠帘总不如。
  日已暮。霞云染红了远帆来处的天空。而那一身素纱,宛若冰雪的女子,依旧手持那支玉箫,倚在栏杆上出神。那只箫上刻有龙凤图案,精巧温润,绝非凡品。倘若吹奏起来,定然是一番旷世绝响。
  天色渐暗,夜幕晕成了幽远的紫色。滔滔的江水渐已模糊,只有阵阵涛声还依稀可闻。那女子转过身来,将玉箫轻举到唇边,才欲吹奏,却又不知为何而放下了双手。夜幕中,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,和浅浅的低吟:“昏鸦尽,小立恨因谁。急雪乍翻香阁絮,轻风吹到胆瓶梅。心字已成灰。”
  她叫雪晴。这个名字并不被江湖人士所熟知,但若是说她是扬州“飞雪阁”的唯一传人,恐怕就会大大地不同了。“飞雪阁”出身的人,历来因为言行端正、医术高超、乐善好施而在江湖上饱受赞誉。现任阁主——也就是雪晴的父亲——仍然健在,而雪晴平时又很少在阁中出入,因此知道她的人也并不多。
  雪晴的闺房布置朴素而雅致。素纱的罗帐一侧,是檀木的妆台。雕纹的木窗下是一张漆木的茶案,茶案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和一只印花白瓷瓶,瓶中插着一枝晴雪花。
  虽然贵为飞雪阁的大小姐,但雪晴却有自己不能明言的心事。这段时间,每天早上,雪晴梳洗完毕,都会看一眼那朵已经渐渐开始枯萎的晴雪花,然后披上素纱,一整天倚在栏杆上,眺望江面,默默不语。
  你,现在身在何方呢?
  “雪晴……呵呵,你叫雪晴是吗?真是不错的名字呢。像雪一般纯洁,又像阳光一般温暖。”
  那个人的声音,仍然在耳边萦绕,怎么挥也挥不去。从他的眼神里,她知道,他说这番话时,是真心的。
  但是他,有多久,没有再来过了?
  日日思君不见君,共饮长江水。

  (二)初遇

  廿四桥边,红药丛生。一轮圆月悬在河畔的柳梢,斜斜地洒下银色的光芒,让汉白玉雕砌的桥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霜华。桥底的流水清浅而缓慢,在卵石铺就的河床上荡开小小的波纹,把投进河中的月光、灯影搅作一团。桥上凉风习习,素白的纱衣随风飘舞,仿佛和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。
  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
  那天,雪晴独自散步到二十四桥。偶有云层飘过,月光忽而明亮,忽而黯淡。清风低吟着诗句,流水浅唱着歌谣,在安静的夜中,奏着和谐的混响。倚在玉砌的栏杆上,静静地听着风声水声,雪晴忽然心有所感,拿出随身携带的紫竹箫,和着自然的旋律呜呜吹奏起来。那箫声婉转而悠扬,又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惆怅与忧伤,藉着习习的晚风,在安详而美丽的夜空中轻盈飞舞。
  这时,他出现了在了桥头,一身黑袍满是鲜血。他用那把散发着邪气的古剑勉强支撑着身体,走了几步,终于体力不支,倒在了桥边。
  “珰。”金属的剑身击在桥面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。
  沉浸在音韵中的雪晴蓦然一惊,箫声戛然而止。她缓缓地向倒在地上的他走了过去。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。如此纯真而俊朗,却又仿佛深深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脸庞。

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照进来,照在他的脸上,分外地温暖。他缓缓睁开了眼睛,随后蓦地坐起身来,右手反射性地按住床边的古剑,警觉地盯着坐在床侧的雪晴,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问道:“你是谁?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  雪晴看到他刚刚醒来便如此反应,嗔道:“这里?不在这里,你早就去了阎王殿了!”
  他四下扫了一眼。这是一间朴素的木屋,床头的药炉咕嘟作响,散发出阵阵中药特有的清香。他又见眼前说话的是一位柔弱的女子,便把右手从剑柄上撤回,护住左胸那仍有些微痛的伤口,喃喃道:“昨晚,我应该是……”
  雪晴见他神色缓和下来,便说道:“这里是飞雪阁。你昨晚受了重伤,昏迷在廿四桥边,我便把你带到这里,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外伤。不过,你此次所受内伤颇重,要想完全恢复,还需加以汤药,静心调养一段时日。”
  听到“飞雪阁”三字,那人显然也是一惊,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,眼神渐渐落到他那把形状奇异的古剑上,若有所思,再不言语。看到他如此神态,雪晴不禁莞尔一笑,道:“我叫雪晴,下雪的雪,晴天的晴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!”
  那阳光般的笑容,令他心头微漾。他抬头看着雪晴,眼神清澈而透明:“雪晴……呵呵,你叫雪晴是吗?真是不错的名字呢。像雪一般纯洁,又像阳光一般温暖。”
  第一次被人这么说,雪晴双颊不禁泛起一酡淡淡的微红。她悄悄转过脸去,听到他的声音从背后传出:“我叫易寒。难易的易,寒冷的寒。”

  (三)易寒

  扬州城外,影翳林。
  被利刃削断的树枝上,乌鸦发出凄厉的叫声。月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阴影,地面上,散落着无数被削下的枝桠和几具蒙面的尸体,血迹斑斑。黑暗中,一个人穿着镶有暗红条纹的黑色长袍,靠在树干上,从自己的左臂中缓缓拔出一支飞镖。他左手紧握的古剑滴着血,散发着邪气。那柄剑的剑身呈诡异的弧形,在两侧还布有锋利的芒刺, 显然是为了一击致命而锻造的独门兵器。
  突然,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左手边的草丛中挥出一记炎斩。黑色的火焰顿时猛烈地燃烧起来,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,地上又多了两具烧焦的蒙面尸体。
  那人又等了片刻,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动静,才拖着步子走到河边,用河水洗去了脸上和手上的血迹。河水倒映出一幅清秀而俊朗的面庞。
  那人正是易寒。
  他把古剑插入水中。“嗞……”灼热的剑身瞬间把周围的河水蒸发,升腾起阵阵白汽。随着剑身上的血迹随水荡开,剑身逐渐冷却,白汽才渐渐散去。
  易寒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,丢开古剑,疲惫不堪地躺在了河边。
  这些年来,已经有多少杀手组织把他列为目标了?这次,连江湖上规模最大的“流沙”组织,也不例外。看来,以后的日子会越发地困难了。
  曾经和他交手的这些杀手,都不是泛泛之辈。像和“流沙”的首领“暗流沙”齐名、精于暗器的冥翼,还有被人称为杀手之王、擅长影子暗杀术的“暗夜”,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物。可是他们,都死在了易寒剑下。
  因为他们伤了易寒。伤了他,就只有死。

  平静的河面,突然刮起一阵狂风。易寒反射性地拿起古剑,站起身。
  风即刻停了。刚刚被吹起的叶子又盘旋着落下。易寒一动不动,眼神警觉地四下扫探。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成了冰,诡异般地安静。
  易寒猛地一转身。身后,赫然已经多了一个蒙面人。虽然用黑色的面巾掩住了面容,但一头飘逸的银发依然显出他的俊朗与高贵。
  “易寒少侠,久闻大名了,”那人朝易寒一抱拳,说道:“前日密信中所言之事,不知少侠意下如何?”
  “风隐之术……果然名不虚传。你就是‘流沙’的副头领‘暗流风’吗?看来刚才那些只是试探啊,你才是今天晚上真正的主角。”
  “少侠过奖了。流风今日前来,并未怀有任何敌意,只不过是是替头领来确认一下少侠的意思。”
  “意思?呵,”易寒冷笑一声,说道:“如果我说不呢?杀了我?”
  两人用冰冷的眼神相互对视,半晌没有说话。
  易寒突然拿起手中的剑指向对方,歇斯底里地吼道:“我不想杀人!别逼我!”
  蒙面人又一抱拳,说道:“既然如此,在下就只有按首领的意思做了,少侠请勿见怪。”
  忽然又一阵狂风刮过,蒙面人即刻消失了踪迹。易寒右手紧握古剑,屏气凝神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  突然,易寒把剑往自己的左肩上方挥去。只听“叮”的一声,有一柄短剑滑过易寒的剑刃,在他颈上擦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痕。
  空中响起了蒙面人的声音:“果然名不虚传。不用那个力量竟也能达到这种地步吗?不过,下一击可就没这么轻松了。”
  易寒的血滴落到剑身上。古剑又开始灼热起来。
  月黑之夜,又是一场杀戮。

  (四)流沙

  狭长的地下走廊,不过一丈来宽。两边的石壁上雕刻着诡秘的图案,有妖冶的女子,也有上古的神兽。墙上每隔几丈才有一对火把,忽明忽暗地闪着,将长长的影子投射出去,反而愈显阴森。蒙面人脚步如飞,转眼之间,已到了走廊的尽头。
  那是一间略微宽敞的石室。石室四角点着火炬,中间则是一个圆形的祭坛。祭坛中间站着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,背对着走廊,身上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。
  蒙面人单膝跪地,沉声道:“头领,暗流风……在影翳林战死了。”
  黑衣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  石室中的空气愈发地冰冷。那蒙面人开始发抖,仿佛空气中随时都可能结出一根冰刺,将他的喉咙刺穿。
 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,却不是那黑衣人的:“流风也死了?那小子的实力还真是深不可测呢。流沙,就算是你,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他吧?”
  黑衣人紧握的右拳在黑暗中不断地颤抖。“砰”的一声,火焰飞散,四支火炬在一瞬间爆炸然后熄灭,石室完沉没在了黑暗中。
  那个声音不为所动,继续说道:“他和易泠可不一样。他和你差不多,天生就不该是个杀手。也许你可以杀了他,不过,要想他加入‘流沙’,只有让他的心彻底地破碎。这是让他成为杀手的唯一方法。”
  沉默的黑衣人终于开口了:“是么……你想怎么做?”
  黑暗中传出四个冰冷的字:“中——皇——晴——雪。”
  黑衣人沉默了半晌,淡淡答道:“好吧。你来安排吧。”
 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,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
  扬州城外的小驿。窗户微微欠着一条缝,有清爽的风吹进来。楼下的旅客们喝酒猜拳,人声喧闹,而易寒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旁边,沉思着什么。突然,“嗖”的一声,一只飞镖从窗缝中射进来,扎在了桌面上。
  那只镖的形状很奇特。尖部是十字形的精钢片,镖身则是细细的圆筒。很明显,它不是某种暗器,而是用来传递密信的。
  易寒心中一冷。他见过这种镖。就在几天前。
  他将塞子除去,把镖身倒了过来。随之而出的,是一些极细的流沙,和一张纸条。
  纸条上只有八个字:“十月十日,中皇晴雪。”
  拿着纸条的那双手开始颤抖。终于还是这样了。
 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。漆木的桌子顷刻间变成了碎片。
  或许,真的该做个了结了。
 

  (五)中皇

  “茫茫太行崇山之中,有一奇绝山峰唤作‘中皇山’。中皇山每年落雪独早,故有所谓‘中皇晴雪’之景。山间生有一种花,名为‘晴雪’,每每在雪霁之时开放。花为五瓣,颜色纯白,蕊微黄。采之酿酒或入药,对于寒气之伤有奇效。”——《飞雪阁手记》

  昨夜雪纷飞,漫舞湿春闱。
  未知雪晴时,伊人归不归?

  十月十日,正是中皇山每年第一次雪霁的日子。
  覆满积雪的山道,环绕着山腰盘旋而上。耀眼的太阳,挂在湛蓝而清澈的天空中。洁净而平整的雪面折射着和煦的阳光,映出洋洋的暖意。路边的怪石变成了一尊尊雪雕,而松柏则在雪白的视野中点出一抹抹翠绿。皑皑的雪层下,偶尔会钻出一两朵玲珑的晴雪花,擎着柔柔的花瓣。花色纯白,和雪地融在一起,若不是眼明心细,还真的很难发觉呢。
  一只素手轻轻伸出,采下那朵晴雪花,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随身的香囊中。那一袭纱衣在微风中曼舞,仿佛比阳光照耀下的雪地还要纯洁几分。
  每年的这个时候,雪晴都会到中皇山来采些晴雪花,带回飞雪阁以备不时之需。
  “你还记得吗……你说过要帮我采晴雪花的……现在……”想到这里,雪晴有些失神,漫不经心地向前走去。
  突然,眼前平整的雪地变得一片凌乱,还渗着殷殷的红色——血迹。显然,在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。雪晴心里一悚,放缓脚步,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。转过一个悬崖,她看到一个人依靠在松树下——血染红的黑色长袍、形状诡异的古剑——是他!
  那一刻,雪晴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觉。怨恨、担忧、欢喜,五味陈杂。
  她不顾一切地向他跑去。但还未等近身,他却大声喝道:“不要过来!别靠近我!”
  雪晴一愣,脚步顿止。突然,看似平整的雪地中竟射出了簇簇冰锥,向两人急旋而去!
  “刷——叮叮当当”,鬼魅一般地,树下之人竟在一瞬之间闪到不知所措的雪晴身边,挥剑将所有冰锥悉数反弹!其身形之快,已不是言语所能形容!
  冰锥射入雪地之处,即有鲜血慢慢渗出。终于,一切又归于平静。易寒重重地喘着气,持剑的右手不断地颤抖着。
  雪晴不过离他一丈远,却觉得他们之间的有如天涯相隔。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脸——仿佛因痛苦而扭曲的狰狞的脸。那双深邃的眼睛也失去了光芒,只是向外投射出无尽的杀意。
  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雪晴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,慢慢向易寒走去。
  “别过来!”易寒仍然只是歇斯底里地重复着那句话。他的视野中,那皑皑的雪,那素色的纱衣,早已变成了淡淡的绯红色。终于,在满身血液的焚烧下,他再难抑制住不断上涌的杀气,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,指向雪晴。灼热的剑气将四周的雪寸寸融化。
  雪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看着他,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怜惜与悲伤。

  阳光如此地明媚。就像那个早晨一样温暖。
  “嚓”。
  那是利剑刺破血肉的声音。绯红的血花,在素白的纱衣上绽开。

  (六)忆昔

  按那次的伤势,易寒至少需要在飞雪阁静心调养一个月的。可是,他只停留了短短七天,在伤势刚有起色时,便悄悄地离开了。在这七天里,雪晴每天和他在一起,观察他的伤势,为他煎药、疗伤。他们聊了很多很多。易寒与生俱来的那种神秘感,让雪晴急切地想知道有关于他的一切。
  “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呢?”
  “你应该听说过‘暗夜’吧?那天晚上,我和他在城外交了手。”
  “暗夜?就是那个暗杀之王么?你……你……”雪晴的表情显得相当吃惊。
  “我杀了他,但我自己也受了重伤。”易寒平静地说。
  “你怎么会成为他的目标呢?你到底是什么人啊?!”
  “呵呵,这些年来我杀手见得多了,也不止他一个。”易寒顾左右而言他。
  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!”雪晴依旧不依不饶。
  “现在先别问,好吗?总有一天,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  ……
  “你的剑叫什么名字啊?形状看起来好可怕啊。”
  “没有名字。这是一把嗜血的魔剑,你就叫它魔剑好了。”
  “嗜血?!”雪晴瞪大了眼睛,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。
  “就是沾血越多力量越强。传说中的杀手之刃。”
  “你……也是杀手吗?”
  “不是。我讨厌杀人——但这是家父的遗物。而且,要是没有它,我可能也活不到现在了。”
  ……
  “救我的那天晚上,你在桥上吹的是什么曲子?”
  “没什么,我自己随便吹的。怎么了?”
  “……没什么。很不错的曲子啊。不给它起个名字吗?”
  雪晴咬着嘴唇想了想,摇了摇头。
  “就叫‘二十四桥明月遥’好了,你看如何?”
  “好啊——真是很美的名字呢!”
  ……
  “知道吗?中皇山上有一种晴雪花,和你的名字很像呢。”
  “小看谁啊!我可是飞雪阁的传人呢。”雪晴撅着嘴,说道:“中皇山每年落雪独早,雪晴之时,晴雪花便会开放。这种花还是一种药材呢。”
  “那你一定很喜欢吧?等伤好了,我去帮你采来。”
  “好啊好啊——那以后我连采药都可以找你帮忙了呢!”
  ……
  七天之后,易寒就离开了。可是雪晴知道,他还是经常回来看她。尽管有时他来去匆匆,没有时间来陪她,但是,她总会在窗前的素瓷瓶中发现一朵新摘来的花。直到那一次。
  那一次,他带来了一朵晴雪花。
  雪晴又惊又喜地问道:“你怎么会有晴雪花呢?中皇山现在应该还没有落雪的啊。”
  易寒狡黠地一笑:“这是个秘密。以后再告诉你。”
  那一次,他陪了她很久很久。两个人坐在江边,直到太阳染红了西边的江水。雪晴开心之余,又不免微微有些诧异。
  离开之前,易寒从袖中拿出一管龙凤纹的玉箫,递给雪晴,眼神深邃而沉静:“雪晴,答应我,以后只为我吹奏那首《二十四桥明月遥》,好吗?”
  雪晴两颊微红,接过玉箫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
  第二天,就传出暗流风等一干流沙杀手在城外影翳林中毙命的消息。
  而自那以后,易寒也就再也没来过。

  (七)终局

  中皇晴雪。阳光依然如此美丽而安详。
  晴雪花依然随风摇摆着。仿佛有着不谙世事一般的纯洁。
  而鲜血染红了她脚下的雪,宛如一朵红莲缓缓开放。
  易寒躺在雪晴怀中,左胸插着他那把生死相随的古剑。鲜血汩汩流出,染红了纱衣,染红了雪地。剑锋直入心门,雪晴纵有回天之术,也无能为力。
  易寒感觉到有一种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脸上。不再是杀戮的鲜血,而是她的泪。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  雪晴啜泣着喊道:“为……为什么啊……到底是为什么啊!你还有好多事没告诉我呢!你还要帮我摘晴雪花呢!你……我……我不许你死啊!”
  易寒缓缓抬起手臂,温柔地抚摸着雪晴的脸庞,微笑着说道:“因……因为……你是我……最重要……最不愿伤害的人啊……像雪一般纯洁……又像阳光……一般温暖……”
  雪晴再不说话,只是轻轻地搂着他,不断地啜泣。
  易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抱住雪晴,在她耳边轻声说道:“一切都……结束了……相信我……我……答应你的事……都一定……会做到……”
  雪晴突然感到易寒的身体沉了下去。
  她再也无法看到他清澈而明亮的眼神了。
  她再也无法看到他纯真而俊朗的脸庞了。
  也再无法听到他的声音。

  他死了。
  阳光依然耀眼,可世界却仿佛在一瞬之间就暗淡下去。
  被鲜血染红的晴雪花,皱起了绯色的花瓣。
  漫雪的中皇山路,只剩雪晴一个人,伏在朱红的雪上哭泣。

  (八)情殇

  又是二十四桥。又是月明之夜。碧波依然,清风如旧,可是,那个人,却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桥头了吧。
  雪晴手持着那管一次都没吹过的龙凤箫,站在他们初遇的地方,黯黯神伤。
  你要我为你吹奏那首曲子,我一直等着那一天。现在,应该可以了吧?
  她缓缓地将箫举到唇边,玉指轻按。然而,本该流畅而优美的旋律却变得凝滞而生涩。
  雪晴不由微感诧异,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 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箫。突然,“锵”的一声,玉制的箫身击在汉白玉的栏杆上,断成了两截。那声音,美得令人心痛。
  而在断口里,卷着一张白绢,上面有黑色的墨迹。那是如此熟悉的笔迹——

  雪晴:

 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应该已经不能再陪着你了。原谅我,在这么久之后,才把一切都告诉你。你想知道的一切,在这封信里,都会得到解答。
  我,是血魔易泠的儿子。我的身体里流着嗜杀的血液。但是我的父母不想我活在杀戮中,从小就把我托付给别人照顾。虽然我在平时已经可以很好地遏制住自己的杀意,但每当见到血时,我的意识就会渐渐被杀气吞没。我很怕,很怕自己无意间伤害到周围的人。那天和暗夜一战后,是你的箫声让我的杀气逐渐平息下来,我循着箫声,就遇见了你。
  这些年来,有无数的杀手组织邀请我加入,都被我拒绝了。他们深知,我若成为别人的棋子,便一定会是一个强大的威胁。也正是因此,我才会被冥翼、暗夜这些一等一的高手所追杀。带给你晴雪花之前的那一夜,我接到了“流沙”的密信。我知道,我再呆下去,只会给你带来危险罢了。于是我决定离开。
  还记得那朵晴雪花吗?我怕我再没机会实现我的承诺,便提前去了中皇山,在山道上用真气勉强凝出一小片雪地。试了几天,终于成功得到了一朵晴雪花。
  我选择离开,是因为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,更不愿你被我所伤害。能原谅我吗?
  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。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。比我自己要重要得多。
  你就像雪一般纯洁,又像阳光一般温暖。即使没有我,你也要好好活下去,懂吗?

  ——易寒 上

  湿湿的泪落到白色的绢上,将字迹晕成一团,再难分辨。雪晴的心情也像这些字一样,难以辨明。

  二十四桥仍在,波心荡,冷月无声。
  念桥边红药,年年知为谁生?

  (九)尾声

  易寒,你还好吗?你走之后,我也离开了飞雪阁,在中皇山侧搭起了一间木屋,一边守着你,一边为过往的人看病疗伤。如今,我就要来陪你了,你也一定很开心吧?我们一定能够,永远在一起。

  中皇山的雪,每年落得比别处都早。在山腰路畔一处略微平整的地面上,搭着一座破敝的木屋。木屋一侧,并排竖立着两座被积雪覆盖的无字碑。左侧的碑前插着一柄斑驳的古剑,右侧的碑前则是一管折断的龙凤雕纹玉箫,碑后刻着几个小字:“伴君此生——雪晴。”
  而春风十里的扬州城,繁华依旧。二十四桥畔,大片大片的红药,每年落了又开,开了又落。桥底流水依旧清浅,荡开层层波纹,溅起明亮的水花。在月明之时,也仍旧会有一对对的情侣,嬉笑着,牵着手从桥上走过。可是,却再也见不到一位身着素纱,宛若冰雪的女子。

  青山隐隐水迢迢,秋尽江南草未凋。
  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?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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